衣刀

*刑侦系列

*多cp 主云次方 深呼晰 小凡高

*破镜重圆

*人设篇在这里

二·

阿云嘎赶到时，现场早已拉好了警戒，几个派出所辅警在现场组织秩序，往日熙熙攘攘的酒吧只剩下警笛的鸣响和穿梭在酒吧内的警察，周围还有些叽叽喳喳的群众，都在空口编绘着烂大街的电视剧剧情。

酒精是罪恶最好的温床。

阿云嘎站在酒吧门口的警戒线外，他皱皱眉头，红蓝灯光在他两颊一闪一闪，显得他眉骨下那段阴翳更深了些。等王晰从后备箱拿完检验箱，他才掏出警官证向拉警戒线的学警一亮，几个小学警忙不迭拉开警戒线让众人进入现场。

酒吧规模不小，一楼是散桌雅座之类，二楼则是包间，全封闭，中间一个直通二楼的挑高，气派又不怎么张扬，看上去就是介于宰你一顿又不怎么肉痛的那种水准。

带队的马佳，是支队分出的两个侦查大队之一的大队长，个高腿长的京爷们儿，今晚值班接指挥中心报，这才带人支援区局。阿云嘎到时正巧碰见他从拐角处的楼梯下来，手里拿着个板夹，正低头查看。

“佳！”阿云嘎冲人挥手招呼，马佳遽然一抬头，看清声音来源忙快步向前。

“嘿——，嘎子我说你也真行，打三个电话都不通，我还以为你被隔壁禁毒的拐跑了，就差给打拐的兄弟打电话了。”马佳一边递过夹板一边带路，阿云嘎打个哈哈也算是蒙混过关了自己在车里补眠的事实。

阿云嘎翻了翻现场的笔录。

受害者女，于晚23:00左右被发现死于包厢内，目击者是酒吧内服务员。

笔录只写了一小部分，服务员只是在包厢内目击，并且报警，具体过程不明，未见可疑人员。

“就这儿。”马佳靠在门上一指。

地上的女孩儿看起来岁数不大，本应朝气蓬勃的年纪这时却趴在冰冷的地板上，酒瓶碎玻璃散布在她身侧，花花绿绿的，像是棺钵上送行的花束。

尸体边蹲着几个技术人员，王晰招呼他们给自己让个空档，一边戴上医用手套一边询问一旁的痕检代玮：“血迹？”

“包厢地板上还有茶几上都有，还有溅到墙壁上的，不过量很少，估计是远距离溅射。”代玮翻了翻手上的几张纸又道：“墙壁上和茶几上成喷溅状，地面上的血泊估计是倒地过久造成，沙发还没来得及用鲁米诺检测，应该也有喷溅状，肉眼判断有一部分学业空白区，初步可以断定这里是第一现场了。”

王晰低头查看尸体道了句辛苦。

阿云嘎没急着动作，只站在包厢门口扫视四周，仔细打量了片刻，忽而皱皱眉头指了指包厢内部问道：“这姑娘没带个包什么的？身份确认了么”

“没”马佳回道：“她身边也没个手机什么的，身份这一时半会儿验证不了，估计本来带了个包，酒吧人多眼杂，被人拿走了。”

阿云嘎点点头冲马佳要了双手套：“你带黄子他们去监控室调一下监控，然后给廖局去个电话，看这案子怎么分，立不立专案组。”马佳点根烟叼在嘴上应了声，拽着黄子和方书剑二人离开现场。阿云嘎则戴好手套缓缓蹲在王晰身边。

“怎么样，晰哥。”

“死者腹部连中两刀。”王晰眉头蹙着，与十分钟前温笑逗乐的人大有不同。他伸手指向其中一处刀伤：“刺得深，但致命伤不是这个。”

阿云嘎一探头，果然看见死者脖颈上一处刀口，从大动脉平滑横切而过，利落整齐，喷射状估计就是这样产生。

这引得他背后不禁升上一股寒意——刀口利落干脆，这种人，不是拿钱卖命的疯子就是杀人成性的变态。

“脖子上这个伤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能划出的，你说这案子能归到市局来么，晰哥。”

“这边是区局辖区，案件性质还得具体尸检，不知道廖局那边怎么想。”

阿云嘎点点头，起身拍拍王晰左肩，向不远处的梁朋杰招呼上：“待会叫你们队里的帮忙把尸体运去殡仪馆....算了还是法医中心吧。”他顿顿：“蔡程昱呢，叫他带我去见见这儿老板。”

约莫几分钟侦查一队副队长蔡程昱就来了，这个年轻后生领着阿云嘎向走廊另一头几处包间去，阿云嘎则一边看着手上资料一边跟着。

然而当他在纸面上看到某个名字时脚步下意识一顿，随即抬头便看到了敞着的门后那个瘦瘦高高的身影。

即使阔别多年，他心脏还是猛地一缩。

那人侧脸还是老样子，只是鼻上多架了副金框眼镜，头发也打理过，不像从前随意搭啦下来，举手投足间少了他从前那份随意，然而没变的还是那份从容温和。

十二年前是这个身影打破他本属于黑白的世界，五年前也是这个身影永远消失在了他的身边。他本以为可以永远不用再见了。

缘啊。

阿云嘎走近，给那人登记的小民警也有所察觉，知趣地打声招呼将纸笔递给阿云嘎，阿云嘎则是扬了扬手。

“去忙你的吧，这边我来。”

小民警赔个笑转身离开了，目击的服务员和几个证人在隔壁包厢，于是并不是很大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个瘦高的男人。

“好久不见，老同学。”阿云嘎先开了口，但语气显然不是见到熟人的欣喜。眼镜男则是一脸淡然，甚至不着痕迹勾了勾唇角，仿佛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善。

“老班长——真巧。”男人笑笑，随即很随意坐在包厢的沙发上，摸出口袋里的烟夹在两指间，努努嘴冲人示意：“案是我报的，大体情况刚才那位警官已经登记过了，坐。”

阿云嘎没有顺着这人话语坐下，反而缓缓走到男人身前抱臂站着，就这么居高临下望着他，逆着灯光看不太清楚他的脸色，但还能给人一种压迫感，就像是盯上猎物的猛兽。

两人就这样都沉默了片刻。

“嗒”一声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按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，没急着抽，反而拿在手里没有多余的动作。

还是阿云嘎先开口

“最好别让我查出这件事与你有关，郑云龙。”

“当然。”郑云龙翘起二郎腿，半眯着眼将口中烟气吐尽，随即抬头望向他，萦缭雾气间神情放松：“作为一个老板，我当然不会给自己添麻烦。”

“作为刑侦支队副队长的老同学，老同事，前男友，我也不会为你们添麻烦的，懂了么。”

————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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